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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我当年借钱出门找工作的真实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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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4-21 06:34:03 | 只看该作者 | 只看大图 回帖奖励 | 倒序浏览 |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杨善梅 于 2016-4-21 06:40 编辑0 S6 C0 A+ ^8 C5 b4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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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说二零零二年的十二月三号的一大早,我早早的起床了。哎!整个一个月子,老不死都跟我一直在吵架,我已被折磨得身心惧疲,显然呆在这个家已无实际意义了。8 X' \* S; @( ]

! C1 k' V! [, N1 Q5 V/ T$ u9 a  我内心挣扎了好几天,最后终于下定决心离开这个让我心寒这个家。外出打工以最快的速度赚够五千大洋的鉴定费,好洗清自己的不白之冤,给出生的二儿子一个真正名份。于上我就穿上之前客户送给我的那几件衣服,并且还特意多穿了几件,防止路上大风降温。早上六点钟不到,男人家的二姐回来了,她是过来帮老人下地拾棉花的。我只得借口自己胃痛需要上街买药而离开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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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r5 s( ~0 v1 Y' y3 Z& `  一路上我是步行走到了下大路东王(我们那边的一个地名)方向的岔路口,在这个地方上了去县城的中巴,此时手中只有我做月子时娘家的姐姐及几个亲戚给的两百多大洋,眼前顿时一片茫然。上次从男人二姨娘家拿回来的存折,上的钱还没有能去取出来。只好把折子放在自己用于产后收腹的收腹带上,找一块大小合适的白布,用针线在上边缝了一个小口袋,把存折塞进去缝在这个特制的小口袋里,然后把收腹带又重新系回自己的小腹上。存折放在贴身的位置不容易丢失,出门时,我就是以这种方式携带着那张五百元的存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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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已是隆冬季节,马路两边的二一四杨行道树全部是光秃秃的一片。只能依稀看到路边村子里老百姓种的桂花树依然能泛出一点点的绿意来。当天虽然是晴空万理,冬日的太阳光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但我却始终感觉不出一点暖意。一阵轻风拂面吹过来,我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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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x% h6 g: L& \" \1 @9 v C0 h+ z  我顺利的登上了马厂发往全椒的班车,很快就到了县城,到了大转盘我下车了。旁边聚集了很多人。走近一看原来这里正在发行中国福利彩票,我站在了围观的人群中,看着一拨又一拨的人赶过来购买彩票,场上的广播喇叭不时播放着彩票中奖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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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t7 P/ n. |3 b# k3 E8 J4 @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太婆中奖了,老太婆中了八万元大奖,眼看着彩票站的工作人员用一辆专车把老太婆送回家了。我的心动了,心想着假如自己要是今天能够中上个八万大奖的话,我定会带着这个笔钱远走高飞,离开那个家,离开那些曾经伤害我太深的人,离开所有的是是非非……寻找一个属于自己的室外桃园,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那该是多么的惬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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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9 I) n+ S4 C5 I  中途著名歌唱家克里木也来到了现场助兴。随着台下一阵热烈的掌声过后,克里木右手拿着话筒从幕后慢慢的走上了临时搭建的舞台上,作了几句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就开始唱起了《大晚城的姑娘》,中途场上的鼓掌与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一曲唱完之后,台下边的掌声久久不停。场上的人一致要求再来一曲,接着克里木又唱了一首《掀起你的盖头来》,场上的人一下子欢呼了起来,不想不知是意外停电还是电站有意为之,现场竟然突然停电了,场上的音响顿时失去了应有的作用。人群中不禁一阵骚动,但很快又安静了下来,克里木在没有电没有音响伴奏的情况下仍然坚持唱完了第二首歌。随后没过几分钟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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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5 ^4 u( W4 K' j; {. q# c$ ~  我看到那个老太婆顺势从衣兜里掏出一张两元面值的纸币,递给了在场的工作人员,从工作人员面前摆放的一盒彩票中,随便挑选了一下,最后从中抽出了一张彩票,当场刮开,不想竟然中了一个头等奖_八万大奖,惹得在场的我两手痒痒的,随后我也顺势从兜里摸出了四个大洋,走到台前购买了两张彩票,当场刮开一看什么也没有中到,无奈只能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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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c9 f4 @; O  此时已是下午一点过,看来指望中奖来挽救自己,肯定是没得希望了,万般无助的我,再一次回看了全椒县城,转身便坐上了全椒开往南京方向的大巴,去了南京汉中门,到了南京汉中门长途汽车站之后,接着又坐上了发往江苏丹阳的班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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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六点过,我到了丹阳汽车中心站,我在车站旁边花了十个大洋,找了一个小旅馆凑合着睡了一夜。第二天天明时,我又搭上了发往界牌镇的小中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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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u" I. ?& ]  我原本想着去江苏振宇集团投靠”二子“(当年我们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家的孩子,时年在江苏振宇集团做氩弧焊。)的,没想到等到我赶去的时候,二子早就离开了那家厂。据振宇集团的门卫说半个多月前,二子一气之下,跟老板的小舅爷子打了一架,最后被老板开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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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016-4-21 06:34:28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杨善梅 于 2016-4-21 06:59 编辑( @4 n! ]' r7 Y: ~% ]7 T2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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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我又想起了我的小学同班同学陈某明,听老家的人说他在那边的一家模具厂上班,于上我便动身去那个没有挂厂牌的模具厂寻找陈某明,但一直都没有能找到陈某明本人,后来偶然听别人说陈某明嫌弃我家当年特别穷困与潦倒,害怕我身上的那股穷气会沾到他,连累到他,故然刻意躲起来不肯见我。" w3 N! ]3 k. M5 o2 }7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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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一下子凉到了脚后根,我实在是无路可走了,我该找的人,却一个也没能找得到,该办的事也一件没办成,身上所带的那点钱早已花得所剩无几。看看手上仅有的几十个大洋,不觉早已泪流满面。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回家已经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了,凡是回家也是死路一条,不回家同样也是死路一条,我面对着水火不容的婆家人与娘家人,还有周围人的流言蜚语和家人冷酷无情,没有工作的我只会死得更快更惨,哎!不行,我还得继续寻找下去,兜里没有多少钱的我,路上只能是一省再省,饿得实在不行的,就去路边的小店,购买两毛五一包的福满多牌方便面,干啃着冲

1 ?# a" M6 r8 ?充饥。" A+ G+ J/ ]" r& {4 i$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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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丹阳境内转悠了一天多的时间,始终一无所获。第三天下午一点过的时候,我又坐上了丹阳发往无锡方向的班车,找到了位于前州境内的江苏华阳染整设备有限公司,找到厂里的老同事陈军,陈军两口子主动接待了我,陈军的老婆还特意上街买了几个小菜为我接风,晚上陈军带着我一同去了黄石街,找到了租住在那里的同事付情贵(人送外号,老狗日的),因付家在那租下的房间比较大,并且付家的两口子都在那里打工,只见付家的屋子里有两张床,晚上我与付情贵的老婆同睡一张床,这下总算是找到可以睡觉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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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到了无锡的第二天,天空中便开始飘起了雪花,屋外顿时寒风刺骨,东北风吹得呼呼作响。我在无锡境内接连转了好几天的时间,路上见厂就进,逢人必问。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家叫做圣炬齿轮厂的,那家厂子距离付勤贵上班的鹏振公司并不是很远,最多走上一里多地就到了,当时那个厂的大门口就挂了一个招工牌,上面写着招收滚齿工一名。厂大门前还有两个年纪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正将一个直径约900毫米,宽约100毫米的铸铁齿轮,抬起来,将齿轮的内孔对准一台简易卧式拉床的拉模,然后两人一起合力将齿轮套上去,最后又将一把20毫宽的键槽接刀插进去,启动机床拉削齿轮的销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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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F* B9 V7 v) J* i" ^! f& y  我随着那个招工牌的指引,走进那家工厂里,见到陈姓小老板,陈老板看上去也只三十出头,理着平头,中等个子,国字脸,身穿一套工作服,老板上下打量了我一翻。这个陈老板自称是江苏泰兴减速机厂下属的一个分厂,并当场考问了我很多关于滚齿机操作方面的知识,我一看他厂里的滚齿机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南二机YN3180,那个在机床上干活的年轻女子便是老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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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厂内做的齿轮最大直径不超过1000mm,模数不超过10mm,精度要求并不高,齿面只需要滚齿即可。我在他工厂的车间里转了一圈,其所用的设备都是一些比较常见的普通机床,也并没有什么高精尖的数控设备,所做的机械零件也都是一些比较常见的东西。这些东西对于我来说并不难。老板此时开口问起我滚齿机差动挂轮计算的事,他问我会不会算差动挂轮,我说这样的机床挂轮很好计算,对于我来说则是小菜一碟。于是老板立马就给了我一个数据0.8356,要我计算与之相对应的四只差动挂轮。我很快就算好了,老板看了我算出的四个差动挂轮,只是淡淡笑了一下,口头上说叫我先回去,等待他另行通知我。可不想这一等竟然等到了杳无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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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之后,我听得付情贵说,不是那个陈老板看不上我的技术,而是老板当时看到我满脸黄皮瓜瘦,被我一时给吓倒了,他是不敢收留我在他厂里干活,怕我八成是身体上得了什么医学上不可治疗的重病,干活时会突然发病死在他的厂子里,于是便当场对我撒了一个迷天大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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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无锡呆了七八天时间,在外边顶着风雪跑了七八天,中途曾进过介绍所,托过老同事魏福帮忙在西塘那一带寻找过,但始终没有一家工厂愿意收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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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般无奈之下,我又听到那个跟着付勤贵同在一家公司干活的方茂华说,我的徒弟徐某军去了浙江慈溪,并当场把徒弟徐某军的电话号码抄给了我,我打算去慈溪再碰一下运气,临走时发现身上的钞票只有八十大洋了。没得办法,只好向陈军老婆借了五十大洋,陈军家三口子在无锡打拼时,也只有陈军一个人在厂里上班,他老婆则在家带孩子,是没有工作的。故然手边的经济也不是很宽欲,她不害怕我,并主动从身上掏出五十大洋递给了我,我实在是感激不尽。我拿着这张带着她体温的五十元大钞,感动的眼泪差点掉下来。我故作镇定,强住着眼泪,向陈军的老婆扮了一个笑脸,弯腰点头,深深的鞠了一个躬,然后便转身就去了无锡汽车客运总站。坐上了去慈溪的班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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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016-4-21 06:35:19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杨善梅 于 2016-4-21 06:43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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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 k7 j- X! V1 l0 Y  当天下午五点过,我到了慈溪长途汽车站,按照之前方茂华给我提供的那个地址,我下车后一路找到了宗汉镇的太阳公司,找到太阳州大酒店门口斜对面的一个公用电话吧,在那里给徒弟徐某军打了一个电话,徐某军当时接到我的电话,深感意外。于是当即就从家里走了出来,迅速来到了太阳州大酒店门口,与我汇合,带着我一道去了他位于东周塘的出租房,老婆也在慈溪。晚上我很快就见到了混世的,在徐某军家吃了晚饭,晚上跟混世的老婆睡在一起,第二天早上,我立马赶去宗汉街上的大小介绍所逐一查看,均没有一家厂子需要滚齿工的,只好无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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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我又去找了,结果在宗汉凤春职业介绍所里看到宗汉镇政府后面,有一家齿轮厂急需滚齿工,于是我便交了三十大洋打了一个介绍信,去了那家没有厂名的齿轮厂,不想他们做的都是小模数齿轮,其最大不超过1.5模,几间低矮的厂房里,外边的一间屋子里,几名男工人正在操作着几台破旧不堪的小滚齿机,专做摩托车里的一个传动件,那水泥地板上切削液肆意横流,工人却全然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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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的两间屋子里,有十多台宁江的Y3608,旁边还有两台大稍大一点的Y3150。只见几名女工正在操作着Y3608,她们手里拿的齿轮都很小,细细的牙齿,外形似烟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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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从里屋走出来,把我手中的介绍信拿在手里看了又看,然后便询问我道,“你之前有没有做过宁江的床子?“我说:“我没有做过,我之前在老家厂做的都是中等模数的汽车变速箱齿轮,我所开的滚齿机都要比你家厂里的大得多。”随后我又拿出老家厂,曾经给我颁发的,那本所谓的滚齿工人从业证书,证书上帖有我的一张一寸免冠彩照,上面盖着红汪汪的大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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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拿在手里,也只是象征性的看了一下,然后便很快又还给了我。我对老板说,“我会做上海第一机床厂的Y3150滚齿机。“不想老板却以要招夫妻工为由而辞退了我,老板在我的介绍信上,用蓝色的圆珠笔端端正正的签上了他自己的大名。我拿着介绍信又原路折回到宗汉凤春职业介绍所,退掉了介绍信,介绍所工作人员返还了我二十五个大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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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x3 u/ U9 l8 k" g* O- X  我在慈溪转了几天还是一无所获,此时徒弟徐某军的脸色也渐渐变得越来越难看了,看看实在不好意思再呆下去了,只好数了数身上余下的那点钞票,还有七十几大洋。没办法只好在太阳公司的门口,拦下了一辆发往安徽合肥方向的大巴,回家了。当晚车子开到九联大桥的下面靠边让我下车,我深一脚浅一脚的顺着天桥的边上爬了上去,摸黑走回到自己的娘家。0 |$ _0 q, p0 j5 F. O9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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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3 U3 ~6 W. Z  晚上外边特别寒冷,路上早已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冻。脚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寒风吹在脸上如刀割般的疼痛。不一会作,两个耳朵便被冻得一点知觉也没有了,我双脚冻得似马啃,走到家门口,我依在厨房边的水杉树上,冻得实在受不了,只好去敲打母亲卧室的玻璃窗,一直敲了将近二十几下子,方才免强叫醒了母亲,母亲只是在屋子里只是机械的嗯了一声,但始终未见屋内有任何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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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迎着刺骨的寒风一直站在窗口下等了足足二十多分钟,屋子里的电灯才慢腾腾的被点亮,母亲起来了。随后堂屋的灯也点亮了,大门吱的一声被母亲从里面打开了,母亲默默的站在大门边,父亲则紧跟在母亲的身后。怒目圆睁,自始至终的站在大门内拦着不让我进屋,并一个劲的把我往门外推,口里还不停的念道”你给我走,走——走——走!“没办法,我只好转身就走开了,当我刚刚走到场院旁边的小石桥上时,只听得身后传来了大门咣当一下,又被重重的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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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n) @. Z+ |  我感到很无助,只好硬着头皮又乘着夜色一路步行去了镇上,打算到马厂东大街,陈姓老同学家,跟他老妈睡一晚上,可不曾想那天晚上,他家的大门紧锁,我站在他家的屋外,敲了半天的门,屋内却一直无人答话。不知是真的不在家还是他家人在有意躲着我,不想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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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016-4-21 06:35:39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杨善梅 于 2016-4-21 06:44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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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般无奈的我转身又去了山王队,我翻过了一座山,经过一片坟地,去了小华队,跑到了同学华君香家,乃是深夜三点过,此时的我已感觉不到寒冷了,我全身上下都在冒着热气,我顺利敲开了华家的门,华的父母亲起来把我迎进屋子里,随后一家人起来,走进厨房开始为我生火烧锅做饭,华母打了两个荷苞蛋外加一碗挂面,热气腾腾的端到我的面前,我立马端起来,很快就吃完了,于是华母亲又给我添了一碗,我又很快就吃光了,此时我的肚子涨得已经弯不下腰了。想想自己出门找了这么多天的工作,中途没有洗过一次热水脚,没有吃过一口热饭,看来今天实在是饿坏了。$ K- L! A' i) K8 o9 o

4 X& ~& d9 K c1 k; s  我吃下这两大碗面条,堪比吃肉还要舒服得多呢,接着华母亲又特意烧了两水壶的开水,打到洗脚盆里,看着盆里正冒着热气的开水,我迅速的脱下脚上的鞋子和袜子,迎着灯光一看,好家伙!只见我的一双双脚的脚踝上已经长满了黑黑的一层”名胜古迹“。我将双脚放进木盆里,美美的泡了一次脚,完事之后跟着华君香八十岁的奶奶睡了一晚上。她老人家的床上盖的被子又厚又暖和,我倒在床上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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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y1 \3 G3 Z& [# D- y2 f  第二天天明,我很早就起来了,跟着华母亲一大早赶集去了,在街道的一个僻静之处,我找到当地村民家的厕所,抬头向四周看了一下,见四下无人,于是就迅速走进去,解开捆在小腹上的收腹带,取出藏在里面的存折,想必,此时如果再不想办法取出折子里那仅有四百五十个大洋的话,那么我的手里也只剩下半个大洋了。我拿着存折径直去了信用社,取光了折子里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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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016-4-21 06:37:02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杨善梅 于 2016-4-21 14:01 编辑6 q2 @* G9 t0 T5 a, c9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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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取了折子里的钱之后,一路步行去了曾经的皖东汽车齿轮厂,那天是阴天,外边比较阴冷。我害怕身上带的钱不够用,于是就去找厂里,找上班的同事借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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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M+ _: ^$ ^% Q4 U( t4 t  中途我顺势去了厂热处理车间,此时车间里一遍繁忙,只见胡正华,万来斌,李昌军等三人正在忙着出炉,随着井式渗碳炉的盖子被瞬间打开升起,里面露出被电火烧得红红的一档及倒档齿轮,一只只的挂在吊具上,吊具也一并被烧红了,胡正华麻利的拉着电动葫芦,熟练的操作着手上的按钮板,将葫芦的钩子迅速钩进吊具上的吊环内,随即吊起炉中的吊具并快速上升到炉子的上方。然后又水平移动至位于炉子另一边的大油槽的上方,并向下缓缓移动,很快没入油中,伴随嘶的一声,油槽中的火苗便一下蹿起三米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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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车间的门边发呆,直到万来斌走到车间门外边,一眼看见了我,“杨工稀客啊,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欢迎你前来指导我们哈!”我低着头苦笑着。尾随着万来兵一同走进车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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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L0 C% S2 C# v  我与他们三个人各自找了一把椅子围坐在另外一个正在烧着的炉子旁边,我们四人围成一个圈倚在炉边烤火。哎!炉边暖洋洋的,我都舍不得走了。几个人在一起张家山前李家山后的胡乱的吹了起来,其间只字未提我出门找工作之事,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下班吃午饭和时间,只得去厂外边的小店子买了一包幸运方便面干啃当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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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我去了齿轮加工车间,跑到徒弟赵开权操作的机床边玩了一会,随后刘长梅从清洗机边推着一大车热后中间轴四档齿轮(053)去检验室打双啮(检查成品中间轴四档齿轮的齿圈跳动和单齿跳动)。她一下子看见了我,并很惊讶的问道,“我几个月都未曾见到过你了,请问你这一阵子到底是去哪里发财了哈?”我随口答道,“我一直呆在家里的哈,我哪都没去。”刘笑着道,“过来到我检验室里坐一下,咱们吹吹牛”。然后我就去了,大约坐了一个多时辰吧,只感觉到脚下的一股凉气一直往上跑,浑身就像浇了一盆凉水似的,不住的打着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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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 }) C" o' S, k  我不得不站起来,来回的跺脚,运动一下以增加身上的热量。随后再一次的走到了赵开权的滚齿机边,猛然想起两个月之前的最后一次下乡修电视时,途经赵开权家小坐了一会,离开他家时,顺便把工具包放在他家,让其人代为保管一阵子。可我回家没过多少时间,就赶上做月子,随后我的工具包便一直放在赵开权的家里。我原本打算等厂里工人下班之后,我跟着赵开权去把工具包拿回来的。不想此时刘长梅走过来对我说,他家的彩电坏了,要我晚上过去帮她看一下到底是哪里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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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8 z) L! Z5 X+ X+ i( a9 s8 k  时间过得飞快,眼看着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又要到下班时间了。没办法,我只得开口向赵开权借钱,赵在身上掏了老半天的时间,只摸出了三张十元面值的钞票,赵开权笑着对我说,“师傅,实在是不好意思,厂里已经有四五个月没有发工资了,只有这点钱,你拿去先救救急吧。”我点头接过他递给我的钞票,心里百感交集,不知说什么好。只是一个劲的说着,“谢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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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谢过赵开权之后我去了检验室,此时刘长梅仍就在给053打双啮。我很不好意思的开口问她道”请问你有手里没有钱哈?如有的话,是否可以借我一点?“刘二话没说就在自己的衣兜里掏了又掏,然后掏出了二十元递给我,“哎,不好意思啊,这一阵子,我老公在家修农机的生意一直不好,没有赚到多少钱,加上厂里这一阵子又四五个月没发工资,我的这点钱实在是拿不出手啊,还望你多加包含哦。“我收下这二十元心里很受感动,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Z _! D& J4 C+ N-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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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两人都很相信我,这个是我之前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此前我也向我们家的那些亲戚们统统借过一次,但他们个个都选择推辞,在我的面前叫苦连天,他们说他们的手边也是没有钱的。有的原本家境就是很好的家伙,在我面前也说自己没钱。尼玛的,说白了就是害怕我借了他们的钱,没有还款能力,免得之后又是葫芦瓢上画账(打水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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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016-4-21 06:37:28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杨善梅 于 2016-4-21 06:48 编辑?* Q) D: X# _
9 ?, P( d. l# k6 c: m. U/ C
  晚上下班之后,我跟着赵开权一道去了方岗队,刘与赵是同一个村子的,只不过一个住在村东头,一个住在村西头。赵回家把我的工具包送到刘的家里。我熟练的插上电源插头,打开电视机的电源开关,一看乃是显像管插座受潮漏电造成的故障,故然在工具包里很快就找了一个七脚渡金管座给换上了。我坐在电视机旁试看了一会,发现电视机的图像偶尔还会有忽明忽暗的变化。用改刀轻碰电路板边上的塑料固定支架,屏幕上反应就越明显,判定其电路板上存在严重的虚焊点。于是我将大板反面的锡焊点逐个进行了补焊。开机试看,总算是正常了,最后方才合盖。此时已是晚上七点过。刘连忙去村头斩了四个小菜并提着两瓶可乐回来。7 i. ?& o2 V/ \: x1 R* l2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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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陪着我吃饭。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十点,无奈只得在刘长梅家住了一个晚上。晚上赵开权也跟着过来玩了一会,电视修好之后,想想凡正这个家我也不打算回去了,每每想起过往的事,实在心寒又心酸。接着我又叫赵把我的工具包又拎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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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之后我早早的起来了,在刘长梅家吃过早饭之后便去了下湖队。想着之前我在离开慈溪之前,徒弟徐某军特地招呼我的那件事:要是我年里再次来慈溪找工作的话,请务必到他家里去一趟,他老父亲有两只咸鹅,要托我带到慈溪给他两口子吃。我去了徐某军家,他老父亲果真拿着两只已包装好了的咸鹅,递给了我,我站在他家的门边与他的父母亲聊了半个小时,然后便匆忙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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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第二次去了慈溪,下车之后立马去了东周塘徐某军的出租屋,并把从老家带过来的两只咸鹅,顺手交给了他老婆。晚上我依然还是跟着混世的老婆挤在一起。两天之后混世老婆娘家的两个亲戚也从老家赶过来找工作了。他家住的房子本来就很小,加上他两口子,床上是没办法睡了,只得在地上打地铺,我原有的位子也理所当然的被后来的人无情占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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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o, P5 E4 B  没得办法,我只得花二十四个大洋,在宗汉街上的一家商店里购买了一床丝棉被条。小小的,薄薄的,拿在手中轻飘飘的。我拿到徐某军家的住处,叫他老婆跟我一起把刚买来的新被条迎着门边展开,不想这新被条质量太差,竟然是这边看到那边亮。哎!实在是太单薄了。我白天出去找了一天也没有找到工作,上晚回来徐的老婆给了我一包方便面,然后两口子又去厂里加班了。我只好去混世的家里看电视,一直等到晚上九点过,徐家两口子才从厂里赶回来,晚上他老婆找了一床凉席铺在地上,我拿出我新买的被条铺在凉席上,此时已是农历的十一月份,外边一把雨一把雪的下着,很冷很冷。我穿在身上的衣服不敢脱下来,只得连着衣服把被条展开垫半边,盖半边的卷成一个筒状,整个人一头钻了进去,半夜被冻醒也不敢翻身。就这样,我在他家屋子的墙角之处睡了整整三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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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之后我又出去找工作,后来混世的帮我找到了一家,说是宗汉四联厂需要招一个产品检验员,他家是做齿轮的,我正好也是做齿轮的,混世的带我去了那家齿轮厂,老马老板出来接待了我们两个人。我见到了老乡大师傅。老马带着我去他家的齿轮生产车间里转了一圈,边走边看,在看的过程中,老马也问了我很多关于齿轮加工与齿轮精度的问题,我都一一作了详细回答,这也算是面试吧。老马听了很满意,大师傅也跟在老板的后面。临走的时候,老板对我说,要我两天后就去他家报道。我跟着混世的美滋滋的回去了,心想这下可找到工作了。以后也不用再去麻烦人家了。晚上我终于能睡了一个踏实觉了。: e2 _" ]$ e8 W

C& m- l+ b' o- ?  不想第二天下午,混世的突然跑过来对我说,那个四联有可能不要我了,我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半信半疑的独自一人,再次去了四联。老马老板从办公室走出来,微笑着对我说:”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我让你白跑了一趟,我家的检验员已经招好了,你还是另找下家吧。“当时老马老板的一席话听得我如五雷轰顶,惊得我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只好低着头默默的离开了老板的办公室,径直走向四联齿轮厂大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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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傅赶忙满脸堆笑,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上了我,以一个老乡的口气,语重心长的对我说:”你还是回老家吧,年里这边的工作特别的不好找,你最好现在就坐车回老家,等过完年之后再过来,说不定还能找到对口的工作呢。你如果急着要去找工作的话,此时正逢年关的时候,别人都是往家里走,而你却偏偏要往外面跑,哪有这样的事啊。换句说,人家老板此时此刻该要的存货也早就提前做好了,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还会特意招人来过来干活哦,我奉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你尽可能的早点回家去,否则到时候,你连回老家的返程车票也买不到了哈,到了那个时候,我们这些老乡们都纺统回老家过年了,留下你一个人呆在这边过年,你难道还不想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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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016-4-21 06:37:52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杨善梅 于 2016-4-21 06:49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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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b3 O* G$ h+ V- H; l6 v  大师傅那看似关心我的一席话说得我顿时成了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我只感觉到两眼发花,双脚发软,后来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走了回去的。哎!我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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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我还是不死心,于是又顺着宗汉大道边的几家介绍所逐一查看招财工牌。仍然没有找到对口的工作,实在没办法,又反过来一家接着一家的寻找,无奈还是去凤春职业介绍所找了一份塑料厂打杂工的活,介绍所的工作人员打电话让那个老板过来领着我去他的厂子里看了一下,顺便交待了打杂工应干的那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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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w4 W; ~; A, A  我定眼看去,那个厂子位于宗汉庙山的山脚下,我跟着老板来到他厂子的院门口,只见院内突然蹿出两条很大的土狗,汪!汪!汪!对着我狂吠起来,其中的一只花白色母狗似乎是刚刚下了仔的,叫起来异常的凶猛。我早已被吓得浑身瑟瑟发抖,魂飞魄散。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老板说道”我家的狗不会乱咬人的,你跟着我的后面进去,没关系的,咬着了是我的“,我进去之后,老板带着我看了一下他厂里大至的工作流程,说好上班应干的工作及注意事项,并收下了介绍所给我开的介绍信。叫我第二天早上七点上班。老板自我介绍他姓马,字霞月,后来我就叫他马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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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 c: V% P5 A8 X  我进塑料厂上班了,我的工作就是晒料子,从扫黄打非的地方回收很多已销毁了的盗版VCD及电脑光盘,一大袋的 一大袋的从集装箱货车里被叉车逐个,逐个的叉下来,厂里的工序就是把这些废光盘进行再加工,先是粉碎,然后放入火碱溶液中洗去上面的渡的一层铝制的膜。接下来就是放进一个简易的机器中过一次,碎光盘上的铝膜被彻底洗干净,放到清水中洗一下变得金银剔透。最后从水中捞出碎的光盘料,摊在水泥地面上就着太阳晒干,我就是干这个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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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0 _6 ?: V8 X 我每天早上去上班,只要天不下雨的话,我就得把头一天做出来光盘料一小袋一小袋的从仓库里搬出来,其实这一小袋的料也有七十多斤重,是那种装白沙糖的蛇皮口袋,早上搬出去并解开到在水泥地板上,等全部搬出来倒完之后 ,又得拿着耙子均匀的摊开。下午四点过又得一一装袋并搬进仓库码好。全部的事情均是一个人去完成。这样的事一天做下来,晚上回去连床也爬不上去,好在我是一直睡在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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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 [& A9 |/ Y% n# o2 c  上班后的第一个晚上仍然是在徒弟徐某军家睡的,第二天一大早徐某军就黑着脸对我说,要我赶紧找房子搬出去居住,中午我下班回来时路过新塘村时,正好有一间房子的外边挂了一张纸板写的房屋出租信息,我立马询问了住在公厕旁边的一家的女人,她带我去找到了那个租房子的房东家,房东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有点胖。他拿了钥匙打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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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子就在公厕的对面,中间只隔了一条很小的水泥路。好在是大冬天的厕所不是很臭。我交了九十大洋给了房东租下了这间房子,总算是有了可以住的地方了,晚上下班之后,我去了我的出租房,住在旁边的几个老家是江西的泥水工正在收拾行李,打算回家过年,他们看到我手里只拿了一床薄薄的被条过来,其它东西一无所有,我租来的房子里也是空空的,连一张床也没有,屋子里只有先前住过的人走时留下的两堆砖头。旁边的泥水工看我实在可怜,走之前特意将自己用的凉床子送给了我,还丢了一个煤油炉。我拿着这张破的凉床子,把屋内的砖头一一摆好,把凉床子担在砖头上。铺上被条,这就是我的床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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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到塑料厂上班的前五六天时间内,我对他们的工作流程不是很懂,也听不懂本地人所说的话,那个老板娘见我听不懂本地话,经常对我大发雷霆,后来好在厂里的那两个四川老乡对我很好,她教会了我很多。之后老板娘就很少骂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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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E9 U) h' u  我去那个厂上班时,慈溪那一直都在下雨,有时还会雨夹雪,早前从老家穿出来的那双胶底鞋的鞋底早就从中间断为两截了,每天穿着这双断底的鞋子走在泥淋的上班路上,没有雨伞,步走到厂里之后,身上的衣服淋湿了,脚上的袜子早就泡在水里了,其实脚上穿的那双袜子大脚趾早就露出来了,我被冻得浑身发抖直打哆嗦。上牙直打下牙,脸也冻紫了。老板娘看我实在是太可怜,便拿出自己穿的毛尼大衣,送给我穿。还有几件毛衣也送给我了,晚上住在我屋子后面的一对江西的中年夫妻中的老太婆冯凤英送了一双棉鞋给我,我穿上不漏水的鞋子加老板娘给的那几衣服,我从此不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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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016-4-21 06:38:12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杨善梅 于 2016-4-21 06:50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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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l' q8 {: W% I2 i9 N; F  我干了八天之后,老板娘破例的让我支取了七十大洋,我拿着这七十大洋,去街上买了米,盐,锅,煤饼,煤饼炉。一个吃饭的碗,一个装菜的盆子,一双筷子,一个水壶,还有一斤咸萝卜条。此时手上支取的钱已经用得差不多了。身上之前带的那点交了房租之后也只有两百不到了。身上的那点钱还得省着点用,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随便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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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油吃,只得硬扛着。那小铁锅很小,本来就是用来炒菜的,我却拿着它来煮米饭,加上燃烧煤饼的火力又特别大,水和米加进去,放在煤饼炉上,不一会儿,锅里的米就开始翻腾起来,然后很快,靠近锅底的一层就被烧焦,散发出一股很浓的焦糊味,然而位于锅中间米饭却还是生的,满满的一铁锅,翻也没办法翻。煮好盛起来,吃的时候,米饭还在嘴巴里咯吱,咯吱的冒着米浆,我就着夹生的米饭与咸萝卜条填饱肚子去上班。每天晚上做一次,早上与中午出去打一壶开水过来,舀起锅中的米饭,倒点开水在碗里泡热吃......8 R2 e% o6 l3 ^
  哎!这下我总算是在慈溪成功的着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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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016-4-21 07:56:15 | 只看该作者

点评

是的,当年在前州找了一圈,硬是没有找到工作,因此只能跑到浙江慈溪去了。 发表于 2019-1-17 15:08
大侠,你居然来过前洲? 发表于 2019-1-17 1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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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4-21 08:02:44 | 只看该作者
生易,活易,生活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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