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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干这次新活之前的一个周五下午,在机器上翻看以前做过的工程旧照片,偶尔翻到以前为一家大型幕墙公司做的可打开透明屋顶的照片,那家公司的老板不错,首次见面对我说:“我们公司一级资质,利润比较好,合作可以放心,资金不是问题。”& s ]; A& r3 w% g2 W8 N& M,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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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谁关心资质的问题,合作干活就是个信用问题,果真,那老板是有信用的人,这是我第一次遇上,不多见。但我知道他的利润,假如我是他,干几年也许就收手了,你看,我没出息吧?6 m. H, k; Q9 a$ `- \" }0 a9 F: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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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玻璃幕墙,不知怎的,一下就想到了以前在北美的朋友G 先生,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供职于一家很大的幕墙结构公司。5 U$ _* f# _6 d( S+ c3 W1 W
1 ?& Z- C/ i5 P" g3 s; c3 h G在我认识的人里是非常出色的家伙,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他和另一位我认识的C先生一样,英语水平都很高,人也长得帅气,都是那种可以用不同的词汇在不同的段落说一件事的家伙,都有很好的当地口音,另一件事,他们的太太都很漂亮,属于美人级别的,这不是每个男人都有这种幸运的。相比起来,我就只能自认是一只普通的菜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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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n; g6 u) {- r G 先生是高考以后的第一届大学生,在那之前是在一家特大型工厂的毛泽东思想宣传队里拉胡琴。要论年级,他不比我高多少,要论岁数比我大不少,论经历,我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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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r( p) D- y5 b v 那年,宾州下大雪,我最早工作那家大厂的总工来了,因为大家都是熟人,G 先生请大家到他家里一叙。那天,他开他老婆的小红车来接我,因为雪大,他的大车被他老婆开去上班了。/ Q& I) A( L+ F/ g0 ]: h6 v% A
1 d) ~% ?# n* [8 q/ t4 Y 车准备进入一条小路之前,他嘱咐我扶一下扶手,他要表演一个高速过弯。2 R7 @7 C; k; ?0 c# c% r4 a3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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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路口前,他没有减速,接近路口的时候,只轻点了一下刹车,急打方向,再迅速加速,车尾在滑移中平稳甩过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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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服!”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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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得意,说:“我在明尼苏达上的学。”( b1 F ]% v9 `4 j9 A3 o+ M+ a( s4 c*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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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回首那个年代,很多的感慨,那时,我就是个只具备强力打击的中等类型的菜鸟,自认为世界上哪有我干不了的事情,无论什么结构,拿来!用单传动带128米的冷床,怎么样?同步没问题吧? 77、78届的家伙是绝不会干这样的事情的。当年自以为纵横世界,实则是人生的道理知道的忒少,感觉就是‘看咱给你干一个新东西放那,大家抄两年!’1 Z+ |; q8 t+ P$ Q9 @
$ T3 Y& s. y" X5 e' D6 @9 o G先生是那种头脑非常灵活,适合在各种场合高速过弯的家伙,有一天临近中午快吃饭的时候,我一抬头,发现他在我图板边上站着,而以前他没有来过我的公司,也不知道如何用洋文称呼我,偌大的公司他是如何找到我的?看我感到诧异,他说:“我在进口处问一个老外,说要找人,人家问找谁,我告诉他,找华人,谁都行。”* _$ O* V# Q9 I2 y) h
+ X4 N9 s# @5 A2 H3 @6 M1 P 他又一次在我面前得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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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美,我认识的许多留学生都有这种潜质,对社会的适应能力都很强,在强手如林的美国社会可以顽强地生活下去,有时我还很羡慕他们,羡慕他们的机会,羡慕什么时候也可以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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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这些年的发展速度确实是太快了,社会急剧转型,甚至显得有些残酷,海龟再回来已经显得不适应了,也没有什么优势了,有些海龟已经没有高速过弯的能力了,中国的弯道比美国的要更窄更急。要论适应能力,反而不如像我这样的‘纯土鳖’了,海龟有时显得笨重而拙于行动。每年都有同学从海外回来,我们陪他们吃饭,四处看看,之后就是劝他们,说:回去吧!等着落叶归根吧!他们承认已经失去了和我们的竞争能力了。他们没有优势,一点都没有了。9 a/ P% n( R: c* l# R. D
$ }, H: T2 ~ f, Y 社会转型,需要你高速过弯,车辆要好,操作要准确、及时,有胆量,有技术,转弯的瞬间假如你犹豫了,假如你胆怯,后果是相当可怕的。大多数的人是没有勇气高速过弯的,当然包括我自己,他们安慰自己说:平静和退却也是一种人生的快乐。鄙人有时就这么想,你觉得可笑吗?当鄙人自认是一只混事的菜鸟的时候,在网上到招来一片骂声,始终就没懂,是在骂我吗?还是在骂所有混事的家伙,假如大家不混,中国的产值应该是美国的4倍,火箭应该出太阳系看看到底有没有小绿人。: m4 S2 W( k& y; n8 @! i)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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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人虽在公司扫地,但鄙人知道人生如何高速过弯和过弯的重要性,就像F1赛车,过弯水平是最重要的一项技术,94年的伊莫拉赛道,塞纳就是没过得了弯,那家伙是我最崇拜的F1之神。) Y6 P3 c* o* T9 N3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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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一些航空界的朋友,当年,运十下马的时候,他们有些人还不到40岁,当然我那时就是在地上乱蹦的小菜鸟。岁月悠悠,现在早就不是当年的景象了,你知道铝铆结构的算法,以及完全没有用了,就是想给别人上课,都不见得有听众了,当年,你没有高速过弯,就只能沿着另外一条路走下去,再想转弯已经没有什么机会了,现在是碳纤维时代,联结方式是碳—钛方式。% M4 E* S/ ^' O, }1 e) P- i
! T- C* n) t/ a; S/ ~! q$ ? 中国社会的转型,是世界上最急的人生弯道,经济发展是短周期、急进型的模式,你的车要有急驶、急停的能力。你认为可以停留在某一个行业?那是你自己的幻想,假如你停住了,那也是一种低水平的停留,也许海浪还没有卷到你的家门口,好多以前有这种想法,并因此而沾沾自喜的家伙,一旦海浪拍到他们,他们往往是抵抗能力最弱的人。9 z0 G/ V, Z6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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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联想的柳传志讲当年的经历,卖旱冰鞋,倒买卖,还试图搞房地产,直到今天停留在组装PC上,转型是随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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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 x6 X# {4 g6 S/ I' Q 我国人民高速过弯的能力很强,但过弯前的反应比较迟钝,一般是等到不得不转的时候开始超高速的过弯,以致于弯道上人满为患,大家是做臭一个行业,再集体奔向另外的一个行业,根本原因是没有跟上世界的发展潮流。世界有什么了,我们才挤向那个弯道。' O) E7 d( M o' H
# M3 `" |! d6 @4 _; C. X& g 具体到你,我觉得你应该是可以高速过弯的,要多念书,多见识新东西,多干活,那将构成你的驾驶技术。2 q% h+ v: q0 N. T* K+ o+ b&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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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你要有很好的社会面具,有人生的硬壳,那是你行驶在社会上的车辆,能不能过去,那还要看你的运气,我想,你的运气也许比塞纳好些。- A z" L% z5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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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这人说话好跑题,根本原因是水平低,说话没谱。# t L+ V# n' _. ~4 A/ o* f8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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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回正题,我最开始说的幕墙公司的老板,就是一个善于高速过弯的人,在根本就不知道一个机构如何实现的时候,就可以先签了一个很大的合同,他说,相信有人会帮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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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_8 x/ Z" o3 W7 q$ g 许多老板都有这种能力,但不翻车,邓小平大人让他们摸着石头过河,他们还真过得去,要不如何做老板。5 Q! R. i1 l9 L0 o8 ]/ R6 x, w2 K) m*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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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行,我常在岸上看人家过河,还问人家说:“水深吗?要不等退潮的时候我再过。”8 i" E( _+ O#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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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说:“傻瓜,这是河,哪有退潮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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