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S8 v( I4 [6 O 我忙给他解释说这不叫‘混’,是因为当年没有条件和手段,手工计算太繁复所至,我工作以后我自己的工作内容,所以断面都计算,我只是想知道到底各处的应力有多大,当然这很辛苦,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完成这些东西,而没有人要求你必须这样做。算这些东西的编程器都是自己私人的物品,公家是不配备这些的,好钢要用到刀刃上。3 z! R' ^; J8 Q; b) T
) P5 ], g$ G8 n* z 以前,和洋人一起做初步设计和技术设计的时候,也有许多已经作了小领导和技术专家的家伙挤进来凑热闹,假如我当时是技术专家,我就不会来凑这种热闹,一来太辛苦,再者心情也郁闷,假如你是大一些层级的领导倒还好,不用干具体的工作,也不会受憋。但那时大家都穷啊,需要挣钱为家里没东西,假如你有自知之明退缩了,你老婆还得跟你闹呢!你的软弱使她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3 P: o- P8 k: w. R L8 _4 E0 _$ a- r6 \4 m3 R" U, N
中国工程师许多人都面临特别多的具体而艰难的问题,老一代是这样,新一代也是这样,谁都没资格说谁,特别是老一代的技术专家,你侃什么都无所谓,但你和老外在一起干活就不行,人家分工以后要你把这东西完整地画出来,不仅要画出来,还问你为什么这样?为什么这地方这么厚?要看你的计算结果,把数据拿给我!才不管你曾经在中国多能侃呢!你外语不好,翻译再不懂专业乱说一气,老外再天天催你,你一天到晚都着急上火,你和人家解释你以前的什么‘过往经验’,什么经验?人家不听,就要计算结果,给我拿数据来! & D. l9 B$ x: q. \1 J5 Y/ {) l$ e9 T
多混几次以后,许多人就混油了,七推八档检一个最简单的结构,即使这样又如何?人家依然管你要结构的计算结果,要详细的计算数据,一天到晚追着你,工期快到了,看来快完不成了,洋人也没办法了,就把这东西包给外面的小公司了,你也就从设计变成了设计联络人,就此逃过一劫,以后就可以每天都笑嘻嘻的了。0 \0 C5 N' u9 z0 G' H9 s5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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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有高两个层级的领导站在我办公桌边上而不是打电话召鄙人到他小办公室的时候,我的直觉就是有事情发生了,连忙站起来请大领导指示,大领导这时的态度都特好,悄声说:“xx下午到xxx公司去审查他的图纸,你跟着去,怎么做,你知道,我不用教你,这事我和他商量过了,他没意见。” , m' e2 M& m3 Z) @* _& V8 F$ f; q- K9 S4 ^$ F5 `0 A q4 ~
这在我国的工程界就是讲的所谓‘作人’,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东西。在中国‘作人’最重要,无论你有什么技术,作不得‘人’,你就屁都不是,无数的历史经验都充分证明着一点。人类花了250万年才从猴子变成了人,而现代工业技术的历史不过短短的200年,也就是说大家学做人的历史比搞技术的历史强10000倍还多,有人居然说我说地不对,真不对吗?那你说说在我国作人的事情! - C( i, _9 f! U V% B , R, X, Y% Z; w! R/ V 这种需要阿拉悄悄跟着的都是小领导和技术专家,咱那时是小辈,是非常小的小辈,大领导安排咱给你提包,你应该是不会有意见的,既不驳你面子,也不过分。翻译的话你没懂,咱帮翻译再给你解释一下,你就懂了,有些讨论的问题到了特别关键的时候,特别是细节,行还是不行,咱可以跟你商量一下,悄悄告诉你为什么,因为有些地方是不能扭的,一拧就散,大主意还是你自己拿,细节我告诉你,哪里最先破坏,再没决断了,想回去想想也可以,看阿拉问洋人几个问题,洋人慌了就等下次一起谈了。我当然会把结果告诉你,我保证不会告诉其他人,也不会再介入同类的结构。! ]: }/ c9 S. d j# e3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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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历史学家,闲得无聊研究中外厨房的差别,研究的结果是我国人民的厨房结构比西洋至少要先进500年以上,问我如何看待,我说我当然赞成你的说法,因为我们‘作人’的历史比洋人长啊!在我们看来,洋人就是猴子,可爱的一群小毛猴。 2 i0 F6 Z. M; L8 Y ; a5 y8 x& Q6 \6 z5 C5 l1 [9 j 以前,看国家队踢球特别着急,怎么就这么笨呢?不就是把球踢门里去吗?事实并不是这么简单,最早去北美的时候,下午下了班的时候,有时和洋人踢球,有时和美国的初中生也踢,几个球艺自恃高超的家伙上来先进美国佬四球,不出20分钟,大家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再看小美国佬人人都象是上足了发条的模样,满场飞奔。到30分钟的时候,哥几个都失去了招架的功夫,想想当年都是20几岁的年纪,正当年的岁数,看来在人种体力上是有差距的。 # Z" k U+ r o* H d7 |. J # K0 H% i2 E) v7 }) N! b3 Q 有人问我,最喜欢北美的哪座城市,当然是费城!纽约太乱,吃饭也贵,停车就更是贵,市里停一小时车好几十块,在中国一个月都挣不了那些钱。公共汽车太挤,有时上不去,地铁太脏,比北京的地铁还脏,另外线路太长。街上的墨西哥商贩又多,追着你买东西,有时还骂你。 t. y! h+ m# C: s t1 b( y5 q2 Y' D3 t* V7 G9 o; B5 O" c# C
费城就好,人也斯文,毕竟是开国的都城,写美国宪法的所在地,费城众多的艺术馆是我的最爱,尽管鄙人对艺术一窍不通,但喜欢附庸风雅。再看人家费城吃‘低保’的,都打着领带,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纽约时报和华尔街日报,根本就不担心明天的早餐,那是老布什考虑的问题。(估计那时小布什还是嬉皮呢!) " I' c: i! p- f4 i0 ? : T; L m' M9 G* A 9 ^1 Q3 i4 v2 l8 f: ?! Q2 q! w[ 本帖最后由 livecs68 于 2008-6-1 13:55 编辑 ]作者: livecs68 时间: 2008-6-1 13:56
北美那个年代非常宽松,人也特别友善,问个路什么的,人家特别耐心地告诉你,有时甚至在前面开车替你引一段路。不象现在看到戴阿拉伯头巾的就会吓得魂飞魄散,大叫‘拉登’。也不用到处按手印,那时,你说什么人家都信,全凭你自己说,学个车什么的也就是几十块钱,生活非常惬意。# |( c. E7 M8 Q$ ^7 h( O# ?
! V \4 S" F( A, F 北美的另外一个特点就是食品价格非常便宜,我们那个时代还是定量供应呢!到了那里什么都是敞开了吃,东西是大大地有,可乐在减价的时候是9毛9可以买6听一提,9毛9可以买一磅的黄油,一盒四条。早上可以烤‘倍肯’,黄油,果酱,牛奶,橙汁什么的,吃得每天都是乐呵呵的。那年初秋时节,鄙人从加拿大出完差返回公司,在回来的路上在一个郊野公园的木椅上坐着照了一张像,回来并没留意什么,隔天翻画册的时候,赫然见到一只大胖熊在冬季也在那椅子上打盹的照片,立即翻到鄙人的照片,感觉是吃得有些好了。8 M1 Y$ s, l. r" a! ~# L6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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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美其实没有留给我什么特别不好的印象,我也不象许多留学生和海龟们说起来都是愤懑的神情而又离不开它。它就象是我生命旅程里的一站,很平常,想想,就像是在大同,除了工作,去看云冈石窟,去看华严寺,只是人生的一道风景罢了。北美没有为难过我什么东西,无论是工作,是技术,是生活都没有什么特别不舒服的感觉,但我知道,这是别人的家,无论我停留多久,到过多少地方,最终是要回家的,但我的许多同学,无论是高中的还有大学的,他们大批的家伙都已经在北美大地生根开花,再也不会回来了,有些人甚至连‘落叶归根’的思绪都没有了,也可能是岁数还小的因素吧! / W' B5 A" @5 r+ [& K+ k" [# n% H) c. m1 y* L
虽然早年还有有朝一日和美国佬打海战的想法,但那时觉得早年的想法非常有趣,想法也有些改变,一来是想中美人民其实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们有曾经的世代冤仇吗?好像没有,再者,细细想想能打得过人家吗?后来我想,干脆我们别打仗,我们比我们擅长的‘侃战’,美国佬一定不是对手,我们一阵乱侃之后,美国佬一定是阵脚大乱,败下阵来的。 ( \0 q6 l7 c0 i- _5 \- I" R2 j
有一天,正当阿拉得意的时候,美国佬某公司的总裁见到中国一家大公司的一把手,同时也是党委书记,那美国佬疾步冲上前来,握定中国老板的手,口称某书记,我一听就慌了,以后可能侃也不见得行了。: m% n5 y- Y) f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