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归航 于 2016-7-6 17:14 编辑 f* F3 d1 T8 ?4 ]
J* ?9 x! K+ ?# y' ]; o4 M对于机械行当,我是一个莫名其妙、误打误撞的闯入者,也不知道能在这个泥潭中挣扎多久,我只知道,就当下或者将来而言,只有不断的求进,才能在不断变化的社会环境中,保留住已有的三分地。5 ]" A; f' `8 B
3 s7 x8 w C/ G2 S4 s$ m8 X作为经历,若要说及过去,我想在我这已有的三十一年人生中,大致也就三个阶段,十岁之前,十到二十三岁之间,和现在。也许有人会想,谈论你的机械从业经历,怎么会涉及这么远,那么我不得不解释清楚,因为我现在的性格养成与此休戚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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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之前,如同大部分家庭一样,很完美,之所以产生相当大的变化,是因为那一年,我“妈妈”自杀了,也正因此,这个词成了我之后生活中的最大逆鳞,我害怕有人跟我谈及她,乃至于我的性情越来越孤僻和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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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之后,我越来越趋向于用谎言和故事来抚平我内心的创伤和缺失,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如何评价那之后的十三年,因为在那整个过程中,除了学习,其他的一切行为似乎就是一个自己用封闭的内心去迎合别人而编织一套套漂亮的谎言,看似很成功,但是我知道,我的内心更封闭,也更失落了。我渴望真实,试图改变,我渴望不去迎合别人而去做一个诚实的自己,但习性的养成让我步履维艰,因为我已经习惯了,习惯了用他们的意见左右自己的心思和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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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种渴望和迎合的分裂式心态使得我讨厌与人相处,性格也越来越急躁,迷茫充斥着内心,我不停的孤立自己,行为也开始趋向于叛逆。为此,我没少与他们争吵,也许我的变化令他们大失所望,而这更促使我越来越放纵和堕落。拿当时的心思来看,似乎是看着他们迟疑和失望的神情,自己却有着愉悦的心情这种病态心理。也许是潜意识中的不甘,接连两次工作上的失利后,才开始反省和收敛。0 L: C) e4 `% X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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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对机械的了解源于一次闲聊中,年纪相仿的堂哥说及较有发展前景的几个行业。或许是他所从事的工作原因(从事制造和开发与福利彩票相关的设备),便提到了沿海地区机械行业,并言及当时沿海比较集中的两个地区,广东、江浙。6 d6 m# o$ }# f" ~' ]
0 z4 [1 V. Y- I; x因为之前没有和这个行业打过交道,所以也就没当回事。直到在搭亲戚的顺风车,远赴北京的一个印刷厂工作的时候,见识到了各种各样的大、中、小型设备,才算是初步长了与机械相关的见闻。也就是在那时,我才在颓废之后第一次静下心来思考,自己对于今后的事业,究竟该从哪方面入手,亦或自己究竟想要什么,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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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m$ d# }7 R人,对于自己想要、想从事的事情,一旦进入思考阶段,所迸发出来的强烈欲望,使得你纵使在其他行业有着很好的工作前景,也愿意将之弃之不顾。我开始不停收集有关机械行业入门的相关信息,并开始分析突然进入一个陌生的行业所要承担的后果。因为当时我已经二十三岁了,高中毕业之后一直从事的是与服务、人事相关的行政工作,没有任何与机械技术相关的操作理论和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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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b6 H8 f; w: c8 A3 N我还记得那年回去之后,父亲的愕然,但做为自己的固执选择,他们即使有意见,除了牢骚,也无能为力。收集的信息,经过分析过后,我晓得,从事机械行业,不论从哪一个阶段和工种入门,首先,你得会识图,而识图的基础,便是你要会画,而初、高中所学的数学三角函数和几何,便是你立足的根本。为此,我报了技能班,学了CAD。. H5 m$ Z" p& m; l
! y! E4 G( f" h- Q3 a在学了CAD之后,我没有按照家里的想法和安排,选择在深圳从事这一行的堂哥。而是独自一人去了江浙地区机械行业发展极快的城市“温州”。$ m+ m X: L0 g1 j% j0 E
1 t7 C1 |* I; J( h$ P% a3 B# G2 D单独一人身在异地,没有亲戚和朋友,对我来说是第一次;冒然间选择从事与机械相关的技能职业,也是第一次。不知是行业技工的急缺,或者是经济发展的必须,我就这样懵懵懂懂的进入了我从事机械行业以来的第一份工作,温州瓯北的一个阀门厂,尽管只是个画图员,月薪也才八百块,但这对我来讲无疑是个偌大的鼓励和支持。& I H$ g$ Z, k) H) B" `7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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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从事这份工作那一年中,可以说是见识和不安齐飞。见识源于我对机械设计软件多样化的惊叹。不安源于我对机械技工所有理论的不通,因为没有任何机械理论基础,所以在工作中总夹带着一种力不能及的恍惚。我要学习机械理论,这是我在第一年工作中最强烈的愿望,只是令我没想到的是,这个愿望对于一个在社会滚打几年的老油条来讲,是那么的困难。- d' u' P0 n7 S; O
: m$ q# a* F) P4 y) @& e# u看书看不进去,工作就这么在工程师的指导中按部就班的进行者。随着三维软件的熟练,慢慢的,开始有人叫我老师了,过去的那种同事、朋友之间的吹捧又开始在耳边萦绕了。也许是经历过类似的挣扎,我越来越对这种互捧似的言论感到嫉恨和厌烦,乃至于我对工作的要求接近于苛刻,开始得罪人了,开始被人穿小鞋了,自然而然的陷入了工作中的推诿循环中,总之,与相关同事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紧张。6 w, N) E- n9 w
6 {; r; P& ^# Y一年,也许不长,但在机械行业,却可以学到很多,乃至更多的东西。作为一个画图员,只要你肯去做,很多事情,你都可以了解的很顺畅。为此,我学会了用PRO/E、Solidworks,学会了看公差等级表和配公差,学会了点焊、钻床、磨钻头等等好些机械钳工该懂该会的技能,虽然不精通,但足够有模有样了。但我知道,这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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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d+ g+ [6 o. s一般与机械相关的企业,都会备有几本、或者全套“机械设计手册”丛书,但是对于当时的我来讲,除了一些表格能约莫着知道些意思外,其他的可以说是完全看不懂,是天书。更夸张的在于,当时年轻,再加上刚从事这行,工资低、花费大,攒不下钱,想报学习班也是有心无力。为此,我想到了离职,在当时,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激起我继续向上的决心。6 H2 X; f4 L2 m4 d) k9 W-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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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决断,也很无情,这源自这一年中对过去的透彻认识:华而不实。因而,我急于改变这种现状。所以,即使老板打破惯例给我涨薪四百,我还是选择了走。或许这一走对我来讲是个失败的选择,但我却遇到了对我影响最大的一个企业。0 X! X Q" h* C. r1 q8 x1 X' K9 ^4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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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企业主要是做电工线缆设备,有些年头了,也已经走下坡路了,之所以继续存在,主要在于他过去的辉煌和行业竞争的不激烈。就一直在这里拖着不死。然而我是带着目的来的,对于这种低薪低要求企业无疑是最好的选择。我不知道当时哪来的底气与一帮大学生竞争,但毫无疑问,我敢去试。也许因为绘图够熟练,所以这个厂的总工摒弃了所有有理论底子的大学生,而选择了我?这在当时,我是很激动的。' Q/ @5 T$ Y: y2 j9 M0 F7 k* i7 a
* I- i; h7 f" Y# i) K之后便如同所有机械厂用人一样,他们会挖尽你的所有潜在为己用,却只施舍一点点对你来讲极为有限的产品知识。要想懂,只能去干、去学、去折腾,用尽你的所有手段,将车间和公司与你工作相关的所有人和物都忽悠、折磨一遍。到这时,你才算是及格了。这个过程是很漫长的,我只记得公司原本那套崭新的“机械设计手册”有几本已经被我翻缺页了,我还记得为了弄懂锥齿轮的所有参数和主要计算方法和力学性能,而看书看到凌晨的几个不眠之夜。要知道,没有基础的琢磨和学习是很痛苦的,为此,在这个公司的四年间,随着理论水平的提高和技能底子的积累,工作也愈发的变得顺畅起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向你请教,心态也就慢慢的变得微妙起来。8 J+ P- |! Y5 s* W. M& e& e/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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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行业,一批批新人的崛起,往往会预示着新老更替和换代。毫无疑问,总工上年纪了,容易出现各种各样的毛病,这就使得新的顶替者们有条件也有机会去争取他们想要的权、利,渐渐的,技术部各成员的工作内容开始转移重心了,这就使得总工的脾气越来越急躁,出错也越来越多,而部门内部针对他的声音也越来越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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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p' @! W6 P" [也许因为我是他一手提携的,亦或是他亲自教导的。在内部尔虞我诈最严重的那半年,大老板居然几次私底下找我了解总工工作中连续出错的具体情况。毫无疑问,我是站在总工那一边的,不是我不识趣,而是我确实厌烦这种毫无品质的人文争斗和自吹自擂。这也就导致了技术部内部派系的鲜明,曾经最要好的同事和朋友也因此成了互相打压的对手,然而也正因为此,我的工作压力越来越大,工作任务越来越重。十几人的技术部,我和总工似乎被孤立了,所造成的结果便是开发和生产的进度越来越慢,使得几个老板不得不就重避轻,将总工从原有的位置上撤了下来,但总工因为资历的缘故,仍旧占据很重要的位置。7 u6 L2 [9 V;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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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任总工原本是电气工程师,也许是因为工作年限够长的缘故,使得他对机械结构设计和制造不以为然,而这一次与他站在同一阵线的结构设计师自然受到了他的器重,而我则彻底成了技术部的装饰品,连图都几乎不用画了,只得长时间穿梭于车间检验、校对、制作和装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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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器重的结构设计师是有本事的,名校毕业,理论水平精湛,能设计、能绘图、能计算,但工作这么多年,似乎缺少现场实践经验,所要求的东西过度理论化,工艺编排更是想当然,从而使得车间技工怨声载道,生产成本大大提高,更致使生产中连续不断的出现问题。而这更促使新任总工与老总工之间的矛盾进一步激化。也正因二人之间撕破脸似的互相针对,老总工只得黯然退场,被调离技术部,去生产部打酱油去了。只是,一个年近七十的老工程师,面对技术部一手造成的乱象,在生产部又能干什么呢?秉着眼不见为净的态度,没两月,便彻底退休了。9 m2 g H) i1 q7 U8 O9 a/ O' \9 y1 t
/ `8 J; ^$ I7 R. L% w4 n, K! Y在其彻底宣布退休的那次公司聚餐中,老总工跟我聊了小半会儿,总结下来就一句话:搞机械技术,要实在,更要事无巨细的去各个环节了解和操作,知道了各个环节的制作过程,你才能造出合理的结构,安排恰当的工艺。而他也说了一个更让我震惊的结论:后悔没有在电气方面做更深一步探索和研究,以致在临近最后结局的时候出现了这么一个乱局。当然,那时这段话我也只是放在心里,因为具体是不是这么回事,只有在独立设计制造一套设备时,才能检验出是不是真理。: r. A% t* x9 [5 e \$ L! N$ B7 Z5 j;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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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工退休后,我在技术部也就没有那么多针对性了,但是工作内容却发生了实质性的变化,彻底成了厂里的零配件质检,按图索骥,到处挑生产部的刺。说实话,有时候真是昧着良心做事,明知道是图纸和工艺上的错误,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上顶。这些问题都提过,奈何人家不听,也只能任之了。所以在老总工走后的半年里,技术部挟带者生产部,开始乱套了。工作中的责任推诿又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于是慢慢的积重难返了,谁都不想背锅,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个时候的这个锅,谁背谁死。% x, h& f5 J3 ~+ ~- {" H- O0 E9 \& E
. F( |4 W* e/ ], x1 {. V* m慢慢的,不论是样机,还是新发出去的设备,问题不停的被反馈过来。到这时,我知道,这个厂的不会再安逸了,便再一次萌生了辞职的想法。也同时萌生了自己做设备的愿望。9 N6 x: U) e R6 t% f7 s
! @, s+ S6 U7 V5 P6 y2 h q2 U到了这个程度,辞职是很快的,但找工作却并不顺利,因为现今但凡是做机械设计,都是要大专以上文凭的,否则你再有水平,也很难在这个环境中谋得一席之地。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去小厂,所以就有了现在的这份工作。, n' J$ \! ]* Z. r! A' O/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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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厂不大,做包装机的,因为做出来的产品是量大低价格的东西,所以整个厂也有两三百人。这个厂所生产的机器,在我来之前没有任何图纸,零件全是让外加工拆样依葫芦画瓢做出来,然后自己不停改动之后装上去的。所以关于技术这一块,在我刚来的时候,一个字,就是乱。想象不到这样的发展模式居然坚挺了二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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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 I+ O# R2 m* u' u& b而公司之所以这次专门招几个人来协助处理和整理这一块,其一,是老板意识到确实太乱了。其二,是政策要求。之前有大刀阔斧的搞过,但是失败了。而我也就权当是个机会,就背着个旅行包这么来应聘了,因为是大热天,所以来面试的时候脖子上挂着个湿毛巾,虽然时尚,但也带着些土包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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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 w: G' }8 D4 m3 M来面试的时候,接待我的是人事,实际面试的自然是跟技术相关的人,一个号称是南工大毕业、某国企退休的二线工程师高工就这么出场了,面试很顺利,就我了。因为这是个“电气工程师”,所以他迫切的希望招一个懂结构的人来协助他,然后再招一个绘图员,那么一个厂的技术部就这么成立了。后来才知道,之前有过一个绘图员,因为还没招到真正懂结构的技术员,所以这个绘图员被他放在车间里面折腾了半个多月,然而跑路了。' ?$ L* E' _, K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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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我为他的走感到遗憾。因为在一个厂,要碰到一个真正愿意从实践中开始栽培你的老师傅或领路人,是需要极大的气运的。没有人能够一蹴而就的直接用理论去设计和改造任何东西,因为机械制造是一个多环节互相印证的过程。就钢件零件结构设计而言,不仅仅只是简单的涉及材料选型、力学计算、公差选用和工艺编排,仅从公差选用和工艺编排来讲,他就详细到一个合格的技术员必须清楚车、铣、刨、镗、钻、磨、焊等所有技能的操作全过程,在工艺步骤要求比较严格的企业,懂与不懂的差距,就如同专家与学徒之间悬殊对比,是非常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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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3 \, {' O) D7 G [3 k因为是新组成的部门,所以急需开发新产品,来确定自身的地位,以及对得起自己的薪水。因而在高工的领导下,咱们的动作开始了,而我也就开始了机械设备制造的第一步:仿造。也许,很多同行会看不起我们,但这并没有什么用。中国的市场就是这样,自己独立研发一款经济高效的新产品,不如直接仿造来的直接痛快。在以量大低价为主唱角色的包装机行业,要想取得非常成效,首先,你就得拥有极为快速的仿造、改造能力。毫无疑问,这家企业过去的那种摸石头过河的仿造、创作、创造模式已经跟不上当前的变化节奏了。大家都是仿,比的是谁的动作快。所以之前既定的目标在停顿一年之后,又开始提上了日程。" I0 |: v/ W ], `
) s2 m# }+ v/ `: `+ @% x然而,接下来两个月的时间,人事部连续新招了几个绘图员,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走了,所以在一次唠嗑的过程中,他们问我会不会机械制图。诚然我是会的,水平还不低,只是应聘的工种不一样,也不好直言“我都会呀”。只是人事部的人在知道这个情况后也乐的清闲,报老板批准,给我加了工资,让我把这份工作给兼了。就这样,两个人的技术部,就这样巧无声息的成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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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N. a" h L第一个产品很简单,所以进度是很快的。然而也就因为这样,幺蛾子来了。我万万没想到这个电气工程师这么能吹,一个简简单单的小产品,愣是被他吹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正因为如此,在陆续开发出几个产品之后,他的地位和权力也在慢慢的壮大,能与厂长一较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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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过打听后,我才知道,原来现厂长曾经是他一手带起来的仓库主管,前几年,公司也曾经历过一次大刀阔斧的革新和新产品开发,领头的正是高工,只是因为当初产品的开发失败,导致公司损失数百万,而选择了跑路,使得整个厂的生产乱了套。为此,公司为应急把仓库主管调上来管生产。因为公司各生产车间是承包性质,所以新上任的厂长因为不懂技术而镇不住场,促使老板不得不放下姿态把他又请了回来。所以,就成了现在这个局面,回来了,就得拿出成绩,这就有了重新成立技术部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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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斗争又开始了,因为不懂技术,厂长下课。因为过度牛气,钣金车间的主管与高工撕了起来,如此循环,他的触手伸的越来越长,不论外加工或者自加工的零部件开始陆陆续续的出问题了。因为在开发产品的这个过程中,公司各车间零配件的图纸和工艺也是我一手测绘、整理和编排的,所以我很清楚问题出现在了哪里。不自然的,我一次又一次触犯了高工的利益,间接的揭露着他的手段和野心。为此,我们之间也开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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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是残酷的,在他的连番打压下,在这个厂还未满一年的时间里,我只得拾起行李走人。我不知道之后两个月里发生了什么,在我再一次接到人事经理的电话时,突然听到了高工被撤的消息,老板决定让我回去协助打理具体事宜,他要亲自挂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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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一次回来,让其他人都不可思议,因为我走的时候,他们甚至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而走。而在回来之后我才知道,高工的所作所为已经弄的全厂皆知,乃至于他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不停的在电气方面出错,而使得老板不得不对他下出逐客令。: ^& D! |+ `, ~1 y: R
7 j+ ?6 T. b% C! e' k) o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才真切的认识到过去老总工的那句话,不懂电气,束手于人。我能造出比样机更好的结构,我也能将生产工艺编排的规规矩矩,我更能亲自、快速制作一些我想要的小量零件,我知道,也了解和精通很多结构上的东西,我甚至有了文凭,但是这些都没能改变一个事实,那就是我没法完全用自己的双手将我仿制和改造的东西按照我想要的效果现场完整的动起来。如此,又何谈设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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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公司不停的请了新的电气工程师,每每看到他们一次次将笨重而复杂的东西按照我们的意图运转的时候,我总是若得若失。得,在于公司的产品的开发和生产终于走上正规,在那些实实在在的白纸黑字中少了太多的尔虞我诈和推诿。失,在于自己一手参与和制作的设备中少了我最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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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技术是枯燥的,更是实在的,他不同于销售技术,需要吹捧和自抬身价,他的结论是实物,看得见、摸得着,是一个用结论去肯定过程的事情,可吹毛求疵,但决不可虚与委蛇。在我从事这一行的七八年中,我见过太多不实的投机者,也遇到过很多有心却半途而废的有为之士,只是机械技术就是这么实在,他就在那里,需要你亲自去摸、去学、去琢磨,没有任何取巧的捷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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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N" ]# j5 W4 G为了更进一步,二零一六年六月,我不得不再次进入成教中心,去寻找和学习我需要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