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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年代末,由于我国遭遇严重的三年自然灾害,人们的生活依靠“低标准,瓜菜带”。进了六十年代,商品严重短缺、物资匮乏,为了保障人民的基本生活需要,各种票证应运而生,一律凭票、按时、按量、按地域购买那点少得可怜的吃、穿、用的生活必需品。
俗语说:“民以食为天,吃饭第一。”中国人口众多,吃饭是个大问题;首当其冲的是粮票。有全国粮票(如图1)。记得我第一次给父母寄去50斤全国粮票后,大妹高兴地告诉我:“二哥呀,每10斤全国粮票还给1两油啊!妈说你的孩子正在长大,不要再往家里寄粮票了。。。。。。”
各省有地方粮票(如图2)。各市发行的粮票更是各式各样,有的还分粗粮票和细粮票,细粮票又分米票和面票,最大的是50斤(如图3)。还记得我到上海出差时,在南京路上的一家小食店里,递给售货员半斤全国粮票和钱,买3个包子。她给我包子,还给我三两半上海粮票,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最小票面的半两粮票。
图1全国粮票图2省级地方粮票
图3市级的米票、面票图4油票图5煤炭票
肉票、油票:每人每月的半斤肉、二两或三两油,还规定了使用期限,过期作废(油票如图4)。
煤炭票:当年徐州矿务局是煤炭部十大矿务局之一,是江苏省和华东地区重要的煤炭生产基地。徐州矿务局拥有韩桥、权台等十二个国有大型煤矿。徐州还有青山泉、柳泉等众多的地方煤矿,以及数不清的小煤窑。用徐州人的话说:“徐州的地下都是煤,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尽管如此,仍然按照人口发放煤炭票(如图5)。
副食品商店根据货源,随时印发各种各样的蔬菜票。
诸如鱼票、鸡蛋票,糖票、豆腐票、劈柴票、火柴票、烟票、酒票,更有布票、棉花票、线票,以及高档的自行车票、手表票和缝纫机票。。。。。。数不胜数的票。
虽然家家户户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票,但是有票不一定能买到相应的东西。还记得60年代初的一年春节前,从腊月十五、六就可始排队购置年货。为了凑人数,不到十岁的大妹也跟着我一起去排队。肉铺早晨八点开门,人们在五、六点钟就冻得哆哆嗦嗦去排起了弯弯曲曲、一骨碌粗一骨碌细的长蛇阵,好容易快到我了,前面的人喊:“别排了,没有肉了!”我不甘心,眼看着前面的人一个个满脸不高兴的转身离去,我抱着侥幸的心里,一直到肉铺跟前看到没有肉为止,才悻悻地离开。心想:“明天再早点来。”
我们街道几百户,只有一家坐落在比较偏僻小山沟里的豆腐坊,规定:每人每天只能排一次队,每次只能买两个人的豆腐票。为了防止有人重复使用豆腐票,卖豆腐的人把收过来的豆腐票插在小铁钎上,豆腐票就留下一个窟窿眼。我和大妹早晨3、4点钟就顶着凛冽的寒风去排队、买豆腐。每天都有人用水桶排队,等到5、6点钟,水桶已经排有一里多长!为了能够买到豆腐,插队的、吵架的、打架的时有发生。开始卖豆腐时,更是拥挤不堪,不仅水桶、脸盆碰撞的叮当响,几乎把卖豆腐的桌子推翻!
我拎着豆腐桶和大妹回到家里,一看,桶里的豆腐块已经变成了碎豆腐,自责没有拿好。妈笑着说:“老儿啊,妈把豆腐煮一下就好了;咱家过年总算有豆腐吃了。”
在“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年代,妈总是想方设法、点灯熬夜给我们姊妹每人做一件新衣服和一双布鞋。从我记事开始,妈每年都是那件褂子、那条裤子。过了正月十五,妈就换下来洗净、浆好、晾干,再用红色的包袱皮包好,放到箱子里。
1971年春节前,我分到了一张极其稀缺的自行车票,又幸运的买了一台上海产的永久12型轻便自行车,骑上装了铃,加了锁的自行车,心里美滋滋的。回家后,又给自行车打扮一番:在大梁上缠了蓝色的塑料带,安装了一个小孩座。周日儿子坐上,老婆坐在后座;一路上随着路面的起伏而你追我赶,全家风风光光地到相距18里的北道阜逛街去了。下雨天舍不得骑自行车,避免弄脏了。晴天,只要有空闲时间,就从自行车的座下拿出抹布轻轻的擦拭,就像害怕把她擦痛了似的爱护、维护、保护。
1972年又有了老二,过度负重的轻便自行车,陆续出现了断条。我把后轮的辐条换成加重的,把后座又增加了一副支柱;眨眼一看好像永久51型加重自行车。同事不解地问:“小宇,别人都买不到自行车;你怎么又买了一辆加重的啊?”我笑笑指着车前的牌子:“永久12型,是我的宝马良驹。”
随着国民经济的不断发展、物质的逐渐增加,各种票也在逐年减少,一直到八十年代中后期才陆续地退出市场;而粮票直到1993年才废除了。我把珍藏数十年的票拿出来,供年轻人欣赏,听老年人回忆。
现在只是刚刚解决温饱、步入小康,要记住过去,为实现中国梦而不懈地努力工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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